茶澤_Eneegy

落花阑夜·秦花

妹夫文学避雷注意⚠️

文笔极差 写着玩的 莫cue

5k+  无虐  he结局

能接受的就可以往下看啦---------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落花阑夜

          落花有意随流水,流水无心恋落花。

  夜已深,却有人未眠。

  花荣坐在台前,望着那忽明忽暗的烛火发愣。此战归…他又该何去何从。   

  三天前那场胜仗打得大快人心,晚上那庆功宴众兄弟皆是酩酊大醉,花荣自是不例外。

  只恨他未再清醒些。

  那喝得烂醉的霹雳火是如何将他带走的,他不记得了。

  他的妹夫是如何搂住他,吻上了他的唇,他也不记得了。

  他的心上人是如何撕开他的衣袍,一边占有他一边喊着他的名字的,他更是不记得了。

  若是不记得才好。

  花荣又怎会忘记,当他醒来用嘶哑得不成样的声音让秦明滚时,那人脸上的后悔与落寞。

  不该再继续了。

  于我,于他。

  本应是这样想的,却心中绞痛。

  “他只是我的妹夫,我也只应当是他的舅哥,对,对…”念着,却无意间已将那玉樽捏得粉碎。被残片划过的伤口泛出些疼痛,这才让花荣回过些神。他清楚,现在需要的,不过是克制心底私欲的那份理智。但他也明白,只要见到那人,再多的克制都是无用功。

  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雨。

  淅淅沥沥,正如那断断续续的情思。

  烛火轻曳。

  突然,那门外卷进一阵强风,无端划灭了那苟延残喘的焰。

  花荣正欲复燃,却见得一片漆黑中闪出一红色的光点。

  “何人!?”他迅速从桌上拿起那张泥金鹊画细弓,对准了光点的方向。可那分外诡怪的光点只是悠悠向前飘来,在无边的寂静中缓缓移行。花荣蹙着眉放下了弓,这团光火似乎并无敌意。

  它终是在花荣面前停下,随即散发出比先前更为耀目的光来。

  捺不住心中之惑,花荣伸手轻触了那光点。但仅是一瞬,那光迅速消散,幻化为影,爆发出强烈的闪光,整个屋寝的构局也开始改变,周遭的一切都迅速向后退去。

  “这是…”当花荣从强光中睁开双眼,早已身至异地。

  他熟悉这地方。

  贰

  万鼓雷殷地,千旗火生风。

  漫天黄沙裹挟着血气从身旁掠过,战场上,已是遍地尸横。

  那将士们尽都是火焰红旗,红甲红袍,朱缨赤马。前面一把引军红旗,上面金销南斗六星,下绣朱雀之状。他听得一声怒喊,转过身去,却见那把旗招展动处,红旗中涌出一员大将。但见:盔顶朱缨飘一颗,猩猩袍上花千朵。狮蛮带束紫玉团,狻猊甲露黄金锁。狼牙木棍铁钉排,龙驹遍体胭脂抹。

  正是那霹雳火秦明。

  结束浮云骏,翩翩出从戎。

  他冲向最前列,去迎那敌领。双将争斗,兵械相交,似是在发出一声声沉重的叹息。

  花荣定睛望去,与秦明交手那人他识得,正是方腊之侄,应唤方杰不错。此时,秦明已是满身血污,赫然是刚从上场恶战中抽身。而那方杰正舞着方天画戟,趾高气扬地望着他。

  方杰年纪后生,精神一撮,那枝戟使得精熟,和秦明连斗了三十余合,不分胜败。花荣早见识过秦明的实力,却不禁担心。正欲上前,却为幻境中的屏障所拦而不得近。

  忽地,那方杰身后闪出一将,浑身挂甲,背藏飞刀五把,手中仗口七星宝剑,正向秦明奔去。花荣暗道不妙,可尚未作出反应时,那人已手起刀出。

  飞起的暗刀闪出一道寒光,径直向秦明刺去。他急忙去躲,飞刀堪堪划过耳边,留下一道血痕。

  可那方天画戟已从身后刺来。

  喊叫声几乎是撕心裂肺的。

  “秦明———————”

  可怜霹雳火。

  灭地竟无声。

  花荣拼命地伸出手,想去触碰尘埃中那张痛苦得几近扭曲的脸。但小兵很快便将挣扎着的秦明勾了去。他仍在念着什么。花荣全然不顾泪滴淌了满面,努力地凑近他的脸边。

  “花…”

  小兵连忙回到:“秦将军可是在说您的夫人?”

  霹雳火用尽最后力气,终是轻轻唤出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:“花荣……”

  兵荒马乱中,这微不足道的一声只为一人所听得。

  却正是他唤的那人。

  花荣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身体一点一点消散,最后化成了一道火红的炫影消失在了面前。

  梦醒。一切不过是幻影。

  再度睁开眼,依旧是那熟悉的寝室布局。花荣坐在那张红木椅上,未曾离开过。抬腕轻触,泪痕已干。可他却久久无法回神,周身颤抖着一遍遍低声呼喊:“秦明…秦明……”

  方才那是什么?现实?梦境?

  亦或者。

  这是他的结局。

  他不敢再往下想。记忆中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,竟也会有倒下之日。

  “他可是在…呼唤我的名字?”花荣愣着,又想起了适才听得的那一声。

  像是告别。似真似假,如虚如幻。

  “罢。定当是听错了。”花荣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,欲将一切繁乱的思绪抛之于后。可又难免心生杂念。

  “…倘若那幻境是真的。”

  若那霹雳火死了,小妹会伤心罢。军师会懊恼罢。大哥会痛心罢。我又会如何。我又该如何。秦明啊……

  他依稀记得,那一夜秦明在他耳边念的不止是情句,更多的是泣不成声的歉语。“这次是我负了你…记下了…我再也不会离开你……

  终于是叹了口气,熄灭了那盏灯。

  “…明日需同公明哥哥一议。”

  夜色潜行。不知何处芦管吹。征人一夜。

  一夜无眠。

  天渐渐破晓,黎明的曙光揭去夜的轻纱。

  “哥哥。”花荣早在帐前等候,见那呼保义出营便匆匆迎上前去,跪在了他的身前。

  宋江吃了一惊,忙欲搀起:“花贤弟,众将军已各归其位,你不前往战场……这是?”他没有抬头,惧人看穿自己的动摇。只是接着道:“此次出征,望公明哥哥允准小弟与秦明将军并肩同战。”

  宋公明皱了皱眉,不解道:“自然不成问题。只是这趟本应是秦明,关胜,朱仝几员正将作为前队引军直进清溪县界,这是早便议下的。贤弟为何突然变了主意?”

  花荣未再应答,冲他笑了一下。

  “谢谢兄长。花荣的一己私愿罢了,还望您允同。”

  呼保义想了想,道:“可上次却是你向军师提议莫把秦明与你安排在一处作战,说是性情不投,易起冲突……”

  他接着又说了些什么,花荣却听不清了。

  他的确这么跟吴用说过,这也是为何在清溪一战他未出现。

  而那一刀他或许可以接下。

  是他的一时置气间接导致了秦明的死。

  该做个了断了。

  骏马似风飙,鸣鞭出渭桥。弯弓辞汉月,插羽破天骄。

  花荣又一次到了梦中那个地方。秦明一路上未有只言片语,却一直偷偷望着他。自上次醉酒,二人再不曾交谈过一句。

  但他需打破这个僵局。

  “秦明。”花荣突然开了腔,让那心不在焉的霹雳火一个趔趗,险险摔下马来。

  他顿了顿。

  “…要小心。好好活着。”话音未落,花荣便迅速扭过头去,不再看向他。

  好好活着。这其中的五味杂陈只有他心里明白。

  战场。

  秦明依然是冲在最前列,殷红的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,凭添几分血性和疯狂的色彩。

  花荣紧随其后,但见:蜀锦鞍鞯宝镫光,五明骏马玉玎珰。虎筋弦扣雕弓硬,燕尾梢攒羽箭长。绿锦袍明金孔雀,红鞓带束紫鸳鸯。参差半露黄金甲,手执银丝铁杆枪。

  一金一红两道身影交织着,只见:一对南山猛虎,两条北海苍龙。龙怒时头角峥嵘,虎斗处爪牙狞恶。爪牙狞恶,似银钩不离锦毛团;头角峥嵘,如铜叶振摇金色树。翻翻复复,点钢枪没半米放闲;往往来来,狼牙棒有千般解数。

  一番厮杀,敌方连连败退。可就在此时,花荣望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。

  方杰。他身后藏着的那人如今却已知晓,正是南军一名将领,名唤杜微。

  花荣在心中反反复复地念着这两个名字,攥紧了双拳。秦明亡逝的那一幕犹在眼前。他只得强装镇定,而里衣已被冷汗浸湿。

  秦明首先出马,手舞狼牙大棍,直取方杰。方杰亦不打话,两将便斗。

  争斗间,几道寒光霎时间闪出。但杜微不知,花荣已等待多时。

  上弦明月半,激箭流星远。

  白羽箭离弦飞射而出,与那把刺向秦明的暗刀在空中相撞,铿锵落地。

  马作的卢飞快,弓如霹雳弦惊。

  又是一箭,横穿那杜微颈项。方杰见势头不对,连忙勒马向回。秦明正欲追去,余光却瞥见花荣喷出一口鲜血,摇摇欲坠,将要跌下马去。

  那暗刀终究是伤到了人。

  花荣只顾着替秦明抵挡,却忘了自己。

  昏昏沉沉,他在意识消散的最后听到一声哭喊。

  “花荣———————”

  花荣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再睁开眼。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再与他说上一句话。这一刻他无法否认自己心底埋藏的情感。

  惊觉相思不露,原来只因已入骨。

  清醒的时候手是被人紧紧握住的。

  秦明不知在一旁候了多久,已经伏在床边睡着了。

  花荣没有出声,只是静静看着他。就算是在梦里,他也是皱紧了眉头,时不时发出几声梦呓。

  花荣试着抽回手,却牵扯到了胸口的伤,不住咳嗽起来。

  秦明自然是醒了过来,张了张口,却说不出话。他有些不舍地松开手,只是道:“我这便去请军医。舅哥稍等。”

  花荣对胸口的伤并无在意,连绷带被揭下时看到那狰狞的伤疤也没有说些什么。倒是这霹雳火跑前跑后,不断询问着他的伤势,面上是掩不住的担忧。

  但待医师走后,两人间又是无言。柴火噼哩作响,却烧不旺死水般的寂静。

  “你要在那里站到甚时。”还是花荣先开了口。

  秦明有些意外地抬起头,支支吾吾道:“无妨,无妨。”顿了一会,又垂下头去:“此番为了救我,连累了你。妹夫…谢过舅哥。”

  梦境中的那声呢喃和战场上的那声呼喊似乎还回荡在脑内。

  花荣闭上了眼,轻声道:“还有呢。”

  那边很久没有回音。

  泪已抑制不住地掉下。

  “秦明…还有呢。你要对我说的,只有这么多吗。”罢了。不过是我的一往情深。

  缘分本就稀薄寡淡,多是清尘浊水后会无期。我与他的缘,也就该到此了。

  “不必再说了。此次我负伤,定是无法重回战场。明日我便同公明哥哥说…该到我归乡之日了。你我二人,便后会无期罢。”留得住一时也留不住一世。随他去吧。

  正欲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,但事情竟是出乎意料的。

  那日思夜想的唇覆上了他的。轻柔得不像话。

  花荣在那唇上轻轻咬了一口,血独有的锈气便迅速在缠绵间溢开。秦明不得不分开两片唇,勾扯出几道暧昧的银丝。

  “花将军,我不想只当你妹夫,也不希望你再是我的舅哥。虽不常伴你左右,但我愿永远在你身后。”

  “我心悦你。”

  这四个字。他等了太久了。

  泪滴像断了线的珠子,不住地滚落,却被那人吻了个干净。

  “我恨你。”

  花荣的确恨秦明。恨他为何玩弄自己。为何不告诉自己他的感情。为何一次次地为他奋不顾身。

  花荣也恨自己。为何偏偏爱上了自己的妹夫。为何愚昧到情愿为他付出一切。

  情字何解。

  情字无解。

  相识已是上上签。

  “秦明,你走吧。”

  山前山后各有哀愁,有风无风都不自由。

  人来人往各怀心事,有雨无雨皆为过往。

  距花荣离开约莫半年了。

  他还记得将那张泥金鹊画细弓连着将印放在宋江桌上时,那人久久未再说出一句话。到最后也只是轻叹一声:“花荣贤弟…连你也要离我而去吗?”战前那次请求,到后来见到花荣身受重伤时秦明着急的模样,宋江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些内情。但他仍惋惜地问了一句。

  “当真不留下来吗?”

  “不了…多谢公明哥哥相遇之恩,小弟无以为报。”

  “但此番花荣心意已决。”

  回到清风寨后,花荣隐去了姓名。往前做知寨时攒下的钱财足以支撑自己一人度日。

  但他的心却是空的。

  天涯无处是归鸿。

  走的时候秦明没有来见他。到也遂了他的心意。

  不见,或许就不会再有纠葛了。此次是真真切切结束了,正应了那句有缘无份。山海自有归期 ,意难平终将淡去。

  渐行渐远。

  早知如此绊人心,何如当初莫相识。

  长相思兮长相忆,短相思兮无穷极。

  他眉眼是怎么弯的,嘴唇是怎么笑的,花荣都快要记不清了。先是忘记声音,再是相貌。也好,也好。

  花谢为花开,花飞为花悲。

  花悲为花泪,花泪为花碎。

  花舞花落泪,花哭花瓣飞。

  花开为谁谢,花谢为谁悲。

  秦明的突然出现就像掷进平静湖面的那颗石子。表面上波澜不惊,内里却已汹涌。

  熟悉的脸庞出现的那一刻,花荣几乎是想也不想地转身驰马欲走。但身处闹市,很快便被那人扯住了缰绳。

  “你还要躲我到何日?”

  遗忘的故人终是被忆起了。并着那试图遗忘的情感。

  他不再逃,这似乎已成定局。两人意外和谐地回到了花荣现在的住处,沏上了一壶茶。

  “这次我来,便不走了。”

  花荣倒茶的手不禁一抖。

  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秦明从善如流地提过茶壶。“我不走了,往后,我便留在这里陪你。” 

  “别犯傻了!秦明,你这又是何必?你如此为哥哥卖命,无非是为了博个封妻荫子,久后青史上留得个好名,不枉你为人一世。而如今苦尽甘来,你不去京城做官,来这个小村寨做甚?”花荣越说越激动,竟连声音都不住颤抖起来,冷笑了几声。“莫非,你是来此看我笑话?”

  “我来,是因为我的心上人在此地。若一日不见,便一日心念得紧。”

  “你是我的妹夫,我们不可能……”话音未落,双唇却被堵住。湿热的舌尖轻轻撬开他的唇瓣,留下一个温暖的吻。

  “小妹的事我早已同她商议好。既然我们之间没有感情,就不该牵累着她。这些还是乘早挑明的好。”秦明顿了顿,有些迟疑地开了口。

  “花将军,如今…你可以接受我了吗。”

  我们不再是舅哥和妹夫的关系。我们本应是彼此的爱人。

  在我荒瘠的土地上,你是最后的那朵花。

  后来秦统制挨了花知寨一顿打,却是第一次没龇牙咧嘴地闹回去。

  他好脾气地把人搂在怀里,似是安抚着一只气极了的猫。久违地将那人环抱住,感觉仍是那么好。他一遍遍地在花荣耳边重复着情话,直到看见人的脸一直红到耳根才罢休。

  无论分开多久,再次见到还是会心动。

  一如当年,清风山下他第一次遇见那少年将军。

  齿白唇红双眼俊,两眉入鬓常清。细腰宽膀似猿形。 能骑乖劣马,爱放海东青。百步穿杨神臂健,弓开秋月分明。雕翎箭发迸寒星。身上战袍金翠绣,腰间玉带嵌山犀。渗青巾帻双环小,文武花靴抹绿低。

  可内心的悸动换来的却是他的不安。

  阴差阳错之下,他成为了花荣的妹夫。秦明安慰自己这或许能拉近二人距离,可他却明显的感受到了花荣的排斥。

  秦明以为他厌恶自己。

  直到那次酒后失态,花荣在意识昏沉间哭着喊出了他的名字。

  他终于看清了。

后记

  寒树栖鸦凉风动,露华凝聚秋韵浓。

  夕阳拉长了万物的影,勾勒出一幅淡墨的画卷。

  远处的马上晃悠着两个人影,其中一个闷声道:“…都说了不要骑一匹马。挤死了。”

  另一个却将环着他的双臂绕得更紧了些:“这样多好。”

  吟一缕清香,念岁月漫长。

  南风知我意,吹梦到西洲。

  花荣喝了些酒,此时已有些醉了,伴着微风,轻轻笑念道:“待了却君王天下事……”

  秦明便贴着他的耳廓,也笑着接道:“我与你…共赢生前身后名。”

  山河依旧。

  只愿往后阑夜漫漫,金戈铁马再不复入梦来。

  花开花落花无悔,缘来缘去缘如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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